作者 谭斌
有读者或许感觉很疑惑,武松在《金瓶梅》中不是主角,只是一个过场人物。并且在《金瓶梅》中,武松也没有打死了西门庆,否者就没有《金瓶梅》后面发生的一系列故事了,那你为什么要专写一篇,武松当都头的分析文章呢?笔者写这个系列文章,重在解密,我们只有把武松当都头表面风光下的问题分析清楚了,才能知道这个当团头的何九,真的惧怕武松吗?真的会因为惧怕武松而跑路吗?
在《水浒传》中,何九叔是有一定职业操守的,还敢于出庭为武松做证人。当然,有人会问,在《水浒传》中,何九叔难道就不怕西门庆报复他吗?实际上,在《水浒传》中,对西门庆的介绍远没有在《金瓶梅》中介绍的那么详细,那么有势力。我们来看看《水浒传》中是如何介绍西门庆的,书中原文是这样写的:(西门庆)原来只是阳谷县一个破落户财主,就县前开着个生药铺。从小也是一个奸诈的人,使得些好拳棒;近来暴发迹,专在县里官些公事,与人放刁把滥,说些过钱,排陷官吏。因此,满县人都绕让他些个。可以看出,在《水浒传》中,西门庆在当地的势力,远没有在《金瓶梅》中那么大。西门庆也不是一个满县城的人都惧怕他的人物,都只是绕让他。绕让他的,估计也就是那些不愿意惹是生非的普通老百姓。西门庆如果遇见官府的人,估计他还要绕让别人的。往大了说,西门庆不过是个带有黑恶性质的流氓,往小了说,也不过就是个混街面的地痞,连黑恶势力、有组织的犯罪团伙都算不上。因此,在《水浒传》中,西门庆与潘金莲第一次见面情景和对话,远没有在《金瓶梅》中描写的那么详细,那么多。他二人的偷情是纯情欲方面的,而不是权利欲望的诱惑。
在《水浒传》中,西门庆见了何九叔,叫的是一声“九叔”。而在《金瓶梅》中,西门庆见了何九,叫的是“老九”。从这个叫法上的差异,也可以看出,在《水浒传》中,西门庆是把何九叔当长辈的,而在《金瓶梅》中,只有二十六七岁的西门庆,叫年纪比自己大很多的何九,是非常随意的,甚至给人的感觉,是长辈在喊下辈。这样仔细对比着来看,就清楚了在《水浒传》中,何九叔怎么说也是半个官府中的人,怎么会为了区区十两银子,去帮西门庆背锅呢?再说,西门庆和何九叔平时就没什么交往,两个人来连酒都没一起喝过。西门庆找到何九叔,纯属是希望何九叔能看在乡里乡亲的面子上,卖他个人情,毕竟武大和武松是外乡人。何九叔虽然和西门庆平时没有往来,但是二人都是一个地方上的人,讲究个低头不见抬头见,何九叔也谙熟人情世故,不好当面拒绝。但是,作为有一定职业操守的何九叔来说,是看不起像西门庆这样偷奸耍滑的人,内心是不愿意与之为伍的,甚至巴不得这样的人早点出事,早点被绳之以法。当然,如果从何九叔狭隘的心里也可以理解,你西门庆依靠衙门吃饭,却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并时连酒都不请我喝,有事就早上门了,你说这样的请托又有多大的牢固性和稳定性呢。我们可以仔细想想在我们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这个道理。
在《金瓶梅》中,何九虽然也是混社会的,也是地头蛇。但是,在有强大势力的西门庆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虽然,二人平时也没什么交往,也没喝过酒,那是因为西门庆的社会圈层,要比何九高处好几个等级,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西门庆的势力,足以让何九这样的小地头蛇惧怕,西门庆给他的银子,他不敢不收;西门庆要他办的事,他不敢不办;西门庆即便承诺了事成之后,再给他好处,如果西门庆不给他,何九也不敢上门去要。当然,前提是武松不找何九的麻烦。
何九惧怕西门庆,但并不意味着何九就惧怕武松。武松就好比是个外来的强龙,对付这样的“强龙”,当地的地头蛇有一千种办法让你死。这个话题要是展开来说,就太复杂了,也不是我们这个系列文章的重点。如果各位读者真要体会体会,笔者建议大家可以去读一读,原湖北省恩施州巴东县县委书记陈行甲,写的自传——《在峡江的转弯处》这本书。对什么是地头蛇和地方势力,就能有一个深切体会了。
我们还要看清楚一点,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何九是最关键的人物,因为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他是唯一的一个具有官方身份的人,他所掌握的证据更具有说服力。何九是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重要性,更是知道此时的西门庆,和自己就是一根稻草上的两只蚂蚱。如果他返水了,西门庆即便不坐牢,也是要下点血本的。
在《金瓶梅》中,武松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何九,这个与在《水浒传》中的描写是截然不同的。按理说,何九是仵作,又有官方身份,他掌握的证据应该更真实全面一些,武松要了解真相,应该第一时间去找何九,而不是去找郓哥。在《水浒传》中,武松和何九叔见面时,是亮出了刀子的。而《金瓶梅》这样一改写,就足以说明武松不仅和何九不熟,也足以说明武松自己也没有把握,即便自己动粗,也不知道能不能一下子就能搞定何九,能不能从何九那里获得证据和真相。
我们再来看看西门庆,此时的何九已经帮西门庆遮盖了证据。那么,何九此时就是一个最麻烦的人了,就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爆炸的雷。西门庆深知地头蛇最怕什么样的人?地头蛇除了怕权势外,最怕的是不要命的人。西门庆知道,只要武松持续对何九施压,何九大概率是挡不住武松的拳头,就会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的。即便何九能抵挡住武松的拳头,何九到时候必定会以此事为要挟,不停地找西门庆要好处的,这就是一个无底洞了。只能把何九也弄的毁尸灭迹,才能永绝后患。所以,何九只能是死路一条了。另外,笔者还有一个依据,那就是在《水浒传》中,何九叔是有老婆有家庭的。在《金瓶梅》中,没有写何九有老婆有家庭,所以不排除何九是个单身汉。显然,把一个单身汉弄的人间蒸发了,后面的麻烦就会小很多。
有读者会说,你这是不是在瞎说,书中并没有写何九死了,你怎么就这样判了他的死刑?笔者先声明一下,笔者写这个解密《金瓶梅》的系列文章,与其他的写《金瓶梅》文章的作者有所不同,笔者并没有把《金瓶梅》这本书看完才写的。笔者是看几章,有了这几章的读书心得或是感悟,就写几篇。同时,笔者除了通过各种途径查找历史资料外,也尽量不去看别人写的关于《金瓶梅》的各种文章。比如,刘心武先生写的《细说金瓶梅》这套书,一直就放在笔者电子书架上,一直也忍着没看,主要是为了不影响笔者自己的判断,笔者享受的是这个解密的过程。因此,也可能出现在前面文章中解的密,等书读到后面时,却发现这密解错了的情况。
当然,对于何九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们也不急着下结论。因为,目前在才解密到《金瓶梅》的第九回。希望各位读者可以继续跟着笔者把书解密完,到时候,也就知道了何九是不是真的死了。诸位莫要小看了书中的这些个小人物,往往在他们身上藏着很多线索,以及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像西门庆的贴身小厮玳安儿,笔者在前文就说过,这个小人物身上一定会有很多故事发生的,我们不妨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