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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泽谣》揭秘:许云封的惊世奇缘

  许云封,是唐代宫廷里一个善于演奏笛子的乐师。

  唐德宗贞元初年,韦应物从兰台郎改任和州牧,因为这不是他的意愿,因此就感到郁郁不得志。韦应物乘船东下,夜晚将船停在灵璧驿站。当时,正值初秋时节,冰冷的露珠凝聚在草叶之上。韦应物坐在船上,吟咏诗词,正要准备记下文词。忽然听到许云封吹奏的笛声,感叹良久。韦应物也是一个通晓音律之人,他感觉许云封的笛声酷似天宝年间宫廷梨园中笛手李謩。于是,就特意召来许云封询问,方知他果然是李謩的外孙。
《甘泽谣》揭秘:许云封的惊世奇缘
  许云封说:“我原本是任城人,已有多年没有回归故乡。朝廷改元天宝的时候,我才出生一个月。当时,正值皇帝向东,到泰山封禅归来,刚好来到任城。外祖父听说我刚生下来,看见之后,非常喜欢,于是就将我抱给翰林学士李白去看,并请他给我起个名子。当时,李公正好坐在集市的旗楼上,高声命令店家拿酒上来。卖酒的老太太贺兰氏,年纪已经九十多岁了,邀请李公到旗楼之上开怀畅饮。外祖父高声吹笛,作为伴奏,为他下酒。李公饮酒后,挥毫在我胸口写下五言诗一首:

  树下人不语,不语真我好。语若及日中,烟霏谢陈宝。

  外祖看后,推辞说:‘我本是向您替我外孙乞讨一个名字,可您写的是什么意思?’李公说:‘名字就在诗句中间。树下人是木子。木子,是个李字。不语是莫言,莫言,就是謩也。好是女子,女子,就是外孙。语及日中,就是言午。言午,是个许字。烟霏谢成宝,就是云出封中,乃是云封之意。即李謩外孙,许云封也。’后来,我便以云封为名。

  我十岁的时候,父母离世,只剩下我孤身一人。因此,我骑马去到长安,前去投奔外祖父。外祖父可怜我远道而来,让我跟几个舅舅学习音乐,还说我生性颇知音律,于是就教我吹奏横笛。每当一曲学成,外祖父总是抚摸着我的脊背,不停赞叹。

  当时,正赶上宫廷梨园设置小部音声班,总共要招收三十多人,年龄都在十五岁以下,我就去了。天宝十四年六月的一天,皇帝驾临骊山行宫,正是贵妃杨玉环的诞辰。皇上在长生殿诏见梨园小部音声班,为贵妃演奏新曲,曲子还没有名字。当时,南海正好向贵妃进贡了新鲜荔枝,因此皇帝就将新曲命名为《荔枝香》。演奏完毕,左右欢呼雷动,声震山谷。
《甘泽谣》揭秘:许云封的惊世奇缘
  就在当年,贼将安禄山起兵反叛,皇帝和贵妃匆忙回京。从此以后,我们乐班也就散了。到如今,我漂流南海已经将近四十年。今天,我要去附近探访亲友,准备去往龙邱。”

  韦应物说:“我有个乳母,她有个儿子,名叫千金,曾在天宝年间拜你外祖父李謩为师,学习吹奏笛子。学艺成功之后,却不幸去世了。现在,我每次想起他,都感到十分悲伤。千金所吹的那支笛子,就是你外公所赐。”说着,韦应物就从行囊中取出一个旧笛子。

  许云封听说,十分悲伤,跪著捧了笛子过来,不停抚摸观看,说:“我相信这是一支好笛子,但却并不是我外祖父当年所用的那支。”他又对韦应物说:“制笛的竹子最好是生在云梦之南,在柯亭之下鉴别。必须是在当年七月十五日前生长出来,在来年七月十五日前砍伐。过期不砍,笛子的音色就很沉闷,不到日期就砍下,笛子的音色就轻浮。所谓浮,就是表面泽润而内部干燥。内部干燥,接受气息就不完全,气息不完全,这根竹子就废了。古代最美妙的音乐,一叠十二节,一节十二敲。如今的名乐曲,最好的如《落梅》流韵,感动金谷园中的游人;《折柳》传情,悲叹玉门关的戍边将士。虽然有清响异音,但也不是最妙的音乐,没有办法做降神祈福之用。如果用废掉的竹子制作笛子,遇到最妙的乐曲,必定会出现破音,因此我知道这不是外祖当年用的笛子。”

  韦应物听了,认真地说:“我想请你鉴定一下这支笛子,即使坏了也无妨。”于是,许云封就吹起一曲《六州遍》。一叠还未完,笛子就从中间破裂。韦应物惊叹了好久,于是就礼聘许云封在曲部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