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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湘都市报全媒体见习记者 仝若楠
“为了买455.48元的东西，我凑了2374.1元后火速退款。刚客服给我打电话了，会被平台拉黑吗？”近日，电商促销大战“双11”拉开帷幕，一网友在社交平台分享了自己的购物经历。
“买一送一，那我买一件退一件没问题吧？”“只有我在老老实实地用洗洁精、沐浴露等商品凑优惠吗？”……凑单这一行为，引发热烈讨论。有人认为，恶意凑单有失诚信；也有人认为平台本身也是套路十足，在平台规则内凑单也无妨。凑单的度究竟在哪里？“过度凑单”行为合理吗？
为蹭优惠进行大额凑单
记者注意到，这位网友晒出的合并支付截图显示，其购买的商品总价为4728.72元，在享受了各类优惠后实际支付金额2374.1元。不过，他提到，真正想要购买的商品价格为455.48元。这也就是说，其实际支付的价格不足整个合并订单的五分之一。
在这条网帖下，全国各地的网友纷纷留言热议“凑单”这一行为。其中，网友“awu”称“我3000元加了俩电视机凑了‘7000元减560元’”，网友“天是红河岸”称，“看了好多凑单的帖子我已经石化了，感觉我老实得像个小丑”。
记者注意到，为了吸引消费者在大促期间购买更多商品，不同电商平台纷纷推出各类优惠券。其中，淘宝在“双11”期间为其会员提供了“满3000元减240元”和“满7000元减560元”两张大额优惠券。此外，京东推出了每日可领3张“满200元减20元”优惠券和PLUS会员“满500元减40元”“满1500元减120元”“满3000元减240元”“满5000元减400元”等优惠券。
大量退单或影响店铺经营
在部分网友的“凑单狂欢”中，凑单已经逐渐从用自己想购买的商品去得到最大程度的优惠逐渐演变成只要能薅平台羊毛，付款后即退也“没毛病”的行为。
“大促22时开始，店内同一款链接被陆续拍单几十个，全部是凑单秒退款，严重影响正常经营。”一家淘宝店店主在小红书发帖吐槽其近期遭遇的恶意退款的现象。据她推测，可能是同行或黄牛党群集体恶意凑单。
此外，也有不少商家在社交媒体平台讲述了自己面对部分用户恶意退款，不得不申请给用户打标签或限制其购物的经历。其中，一淘宝小商品店铺客服就对三湘都市报记者直言，小商品是“凑单”重灾区，虽然不会拉黑消费者，但是平台会针对用户行为打标签。
“如果打标签次数过多，用户消费后，商家端会有预警提示。”
频繁退单，对商家最大的影响或主要为退货率。“如在短时间内出现大量退货，会造成店铺退货率快速上升，从而影响店铺的自然流量。”一Ticktok跨境店主如是表示。
凑单应控制在合理限度内
关于凑单退款，长沙市民小朱（化名）向记者袒露了自己的心路历程：“最初通过身边朋友了解到这类操作，就是加购一些不需要的商品达到一定金额会有满减，我当时觉得这很聪明，但又感觉不太好意思。”
随着购物次数的增加，小朱的心态逐渐发生了变化。她开始尝试通过凑单后退款省钱，“选择退款理由时，会尽量选择与个人相关的原因，希望尽量不连累到商家”。
经常网购的郭女士则称，自己会在购物金额离优惠券使用门槛差得不多的情况下，选择一些小物件加购凑满额，“如果为了几十元的东西去凑几百元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满减最终按照购买商品价格去分配优惠比例的”。
随机采访中，多位消费者反映，由于“双11”平台优惠规则繁杂，凑单是件麻烦事。郭女士就感慨，“定金、购物金、满减和红包就已经让人眼花缭乱，如果要凑了还要退掉比较耗费精力。”
此外，也有消费者选择靠囤货来凑单。“买一些卫生纸、沐浴露等反正要用的东西去凑优惠券门槛，但不会退款。”长沙市民小伍说。
长沙市民张女士认为，薅平台羊毛本身没有错，但是超出了一定的界限就不太合理。而正在读研的李同学认为，适当凑单无可厚非，“平台也是套路满满，用户利用平台规则漏洞来省钱是合理行为”。在她看来，在平台的各种算法和杀熟机制下，用户本身就处于弱势，凑单退款更多是平台方和用户的博弈。
平台应优化促销规则
为了拼单使用消费券而进行了较大金额的凑单，会被平台拉黑吗？记者以消费者身份咨询了淘宝官方客服。其回复称：“一般不会，可以放心。”
那么，这一行为是否符合相关法律规定呢？对此，湖南云天律师事务所执行主任、高级合伙人杨亲辉表示，平台既然制定了规则，消费者利用规则消费，不涉及违法，只能从完善平台规则的层面去规制。
中国消费者协会律师团律师、北京市盛廷律师事务所律师曲保纯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表示，按照《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九条规定，消费者享有自主选择商品或者服务的权利。消费者买哪些商品、不买哪些商品，选择权均在自己。不过，如果是在验货过程中产生的退款退货需求，对商家而言，则损失了经营精力和邮费成本，“如果数量巨大，对商家来讲是一种很大的损失”。
他认为，从各大电商的凑单满减规则看，出发点均是为了刺激消费，消费者凑单秒退主要还是基于有更合适的产品或想享受更优惠的凑单搭配。因此，他也建议商家可以在此类活动中完善凑单机制，更加贴合消费者需求。